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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題 給撒狄教會的書信

 

    現在我們要研究和默想七封書信中的第五封書信,也就是基督寫給撒狄教會的書信。撒狄教會所預表的教會時代,正好處在十六世紀歐洲宗教改革運動取得很大成果後,到十八世紀末或十九世紀初普世基督復臨運動興起以前的一段時期內。此外,也有人認爲撒狄教會分期,應從十六世紀宗教改革運動後,到十八世紀中葉爲止。這樣分法在終點上略有不同,似也幷無不可。但若仔細分析當時教會情况,還是以前一種分期爲正確,而且有預言之靈教訓為根據。這從下面對本書信的解釋中可以看出。幷且我們在下一封書信的分期中,也會繼續討論到。

    撒狄教會時代雖然是宗教改革時代的延續,然而却喪失了宗教改革運動的那種朝氣蓬勃、勇往直前的改革精神,却處於一種靈命衰弱,信仰倒退的危險景况中。正如主在書信中所責備的:『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下面將詳述這方面情况。現根據啓示錄三章一到六節記述,將本書信,分作六點來解釋:

 

教會名稱的象徵意義

    第一點,教會名稱的象徵意義。『撒狄』這一名稱含有『新』或『重新』的意思,象徵這一時代的教會在名義上也被稱爲宗教改革運動後新産生的『更正教會』,又名基督教會,本當生氣勃勃;然而可惜的,她的實際靈性和信仰情况,却是死氣沉沉,名不符實的。等一會下面將詳細提到。

 

教會所在地某些背景的象徵意義

    第二點,教會所在地某些背景的象徵意義:很希奇的,七教會的所在地中,惟有撒狄和老底嘉二城,至今已荒無人烟,一片死寂;而七教會中也惟有撒狄和老底嘉二個教會,只有主的責備,而沒有主的稱贊,特別是撒狄教會還受到了主的嚴厲責備:『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

    此外,撒狄城以往的歷史中,曾發生過兩件驚心動魄的事件,也含有象徵性的教訓意義。正如有作者提到:『撒狄城是建造在大磐石上,此石比平地高約一千英尺,甚爲險要,易於防守。當初古列王得以占據此城,就是因該城的人持險輕敵,未曾儆醒防守,以致城破國亡。』以後,『在主後十七年,小亞細亞發生過一次地震,這城被……毀壞。……以上的兩件事,一是忽然發生的,一是因他們不儆醒防守而遭遇的。這兩件事與主所警戒說「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裏,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絕不能知道」的話,相映成趣。』(啓示錄之研究54,55頁)。

 

主在書信中的自稱

    第三點,主在書信中的自稱:『你要寫信給撒狄教會的使者說,那有上帝的七靈和七星的說。』(啓3:1)。

    也許有人以爲『撒狄』時代教會靈性、信仰情况的衰敗,是由於缺少上帝的聖靈和上帝的大有能力的聖僕。因撒狄時代既不像使徒時代那樣有著衆多被聖靈充滿的大有能力的使徒,也不像宗教改革時代那樣有著上帝興起的衆多大有能力的改革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責任仍在他們自己身上,而不在主的身上,因爲主向他們自稱爲『那有上帝的七靈和七星(象徵上帝的聖僕)的』,他們爲甚麽不向主熱切懇求聖靈的沛降,幷懇求主興起更多大有能力的聖僕,來復興當時的教會呢?

    藉著這一自稱,主不但向當時的教會提出了上述發人深思的責問,而也向他們發出了鼓舞人心的應許:只要他們肯因信向『那有七靈和七星的』主懇求,主就必賜下聖靈來復興他們,幷興起祂大有能力的僕人來幫助他們。正如我們看到,在撒狄時代還未過去之前,於18世紀中期後,主即興起了大有能力的聖僕衛斯理弟兄和懷特腓德等人,復興了祂在英國的教會。

 

撒狄的嚴重情况和主的勸責

    第四點,主對撒狄時代教會的責備、勸勉和警戒:『我知道你的行爲,按名你是活的,其實你是死的。你要儆醒,堅固那剩下將要衰微的(衰微原文作死),因我見你的行爲在我上帝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所以要回想你是怎樣領受、怎樣聽見的,又要遵守,幷要悔改。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裏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决不能知道。』(啓3:1-3)。

按名是活的,其實是死的

    從以上責備的話中可以看出,撒狄教會靈性、信仰衰敗的情况確是十分嚴重的。照理撒狄教會原是宗教改革運動後新産生的更正教會,又稱爲基督教會,在靈性、信仰上本當生氣勃勃,滿有生命力,然而實際的情况却是死氣沉沉,被主責備爲『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因我見你的行爲,在我上帝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關於當時代教會在靈性、信仰上衰敗的情况和原因,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各守宗派,故步自封,逼迫弟兄

    (一)第一方面,各更正教會內部,宗派林立,在宗教改革的事上故步自封,裹足不前,甚至還要逼迫信仰觀點不同的教派信徒。

    其實,過去上帝所興起的那些忠心的宗教改革家,雖然都已從聖經中領受了當時代所能領受的許多真理亮光,幷也揭露和革除了羅馬教所散布出來的不少異端邪道,特別是恢復了聖經中因信稱義和靠主成聖的偉大福音真理。他們在宗教改革上確是成就了可敬佩的工作。然而,宗教改革的工作,還幷沒有完成。他們當時從聖經中所領受的真理亮光也幷不是完全的,他們對羅馬教的許多異端和謬道也幷沒有完全的認識和革除。正如懷愛倫所指出:『他們不能一次領受全部真光。他們好象長久住在黑暗中的人,如果突然見到中午的日光,倒要閉眼不敢看了。因此,上帝根據衆人所能領受的,將真光一點一點地啓示給改革運動的領袖們,從一世紀到另一世紀,必有忠心的工人相繼興起,在改革的路上更進一步地領導衆人。』(善惡之爭)。但可惜,當十六世紀改革運動獲得一定成果後,接下來的撒狄教會却在改革的工作上各守派系,停止不前,甚至向後倒退了。

    例如當時十七世紀堅守聖經純正信仰,逃避英國國教逼迫的清教徒的牧師魯濱遜約翰就曾痛心的指出:『我爲目前改正教的狀况萬分痛心,他們故步自封,不肯求進。路得派的人不肯相信路得所沒有講過的話。……喀爾文派則固守上帝的這個偉人所留給他們的道理,其實這個人幷沒有看到一切的真理。這是一件極大的不幸,因爲這些領袖雖然是照耀著當時代的亮光,但他們幷沒有滲透上帝全部的旨意。如果他們生在今日,他們必須歸依更進一步的亮光,正如他們從前接受當時的亮光一樣。』『因爲基督教世界既是新近從那麽深濃的反基督教的黑暗中出來,所以真理的完全知識是不可能立時照耀出來的。』(善惡之爭第16302-303頁)。

    以後各基督教派中的這種頑固保守,而且日趨衰敗的情况不斷加重,甚至到後來,連新建立的美國教會也變得像歐洲各國教會一樣,陷入上述嚴重情况中。而且這種情况至少延續到十八世紀末。

    正如懷愛倫提到:『魯濱遜和威廉羅哲所那麽豪勇維獲的大原則:「真理是進步的,基督徒應當隨時接受上帝聖言中所照耀的一切亮光」,竟被他們的後人所忽略了。美國的改正教會──歐洲的教會也是如此──雖然受了宗教改革運動那麽大的福惠,但沒有在改革的道路上勇往直前。雖然時時有少數忠心的人興起,宣講新的真理幷揭露教會所長久保留的謬道,可是大多數的人都像基督時代的猶太人或路德時代的羅馬教徒一樣,滿足於他們祖先所相信的道理,幷照他們作人的方法作人。因此宗教又墮落到徒具形式的地步,而且他們仍保留了許多錯誤和迷信。原來他們若能一直行在上帝聖言的光中,就必能放棄這種錯誤和迷信。於是宗教改革運動所引起的精神漸漸消失了,以致這時的改正教本身竟也迫切地需要改革,幾乎像在路德的時代羅馬教會需要改革一樣。因爲這時教會中也同樣存在著世俗的欲念和屬靈的愚昧,同樣地尊重人的意見,幷用人的理論代替上帝聖言的教訓。』(善惡之爭第16309頁)。

    尤其嚴重的,當時有些更正教會還要迫害那些持守聖經純正信仰的傳道人和信徒。例如十七世紀英國的國教(聖公會)逼迫清教徒,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善惡之爭』上提到:『英國的國教雖然拒絕了羅馬的權威和教條,但多少仍有她的風俗和禮節攙在崇拜之中。……許多人懇切地要恢復那作爲原始教會的特徵的純潔和簡樸。……但教會方面既有國家的權威支持,就不准人對她的儀式有甚麽異議。國家的律法規定人必須參赴國教的禮節,凡未經許可的宗教禮拜聚會一律禁止,違者處以監禁、放逐、或死刑。』結果許多清教徒『被逮捕、遭逼迫、受監禁,……有一些人終於决定到荷蘭國去避難。』以後他們又『離開荷蘭往新大陸去尋找安身之處。……』(16300-301.301-302)。

 

有些人滑入了『唯信主義』的泥坑

    (二)第二方面,教會中有一些人滑入了『唯信主義』的泥坑:

  我們知道羅馬教的謬道之一,是靠行爲得救而忽略信心,是靠律法得救而忽略救恩。過去宗教改革家們最大的貢獻之一是恢復了聖經中因信稱義和靠主成聖的偉大的救恩的真理,幷將救恩和律法的關係很好的結合統一起來。但撒狄時代教會中有些傳道人,却片面曲解了因信稱義、靠恩得救的真理,而走上了極其危險的『唯信主義』的錯誤極端。他們偏面錯誤理解『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而强調所謂得永生和行爲無關,和追求因信成義,靠主成聖,靠救恩守律法無關。他們錯誤地認爲信徒行爲的好壞不會影響他們的得救,只會影響他們的賞賜。甚至他們中有人認爲一個信徒即使後來犯罪遠離主,至死沒有悔改歸向主,也仍然是能够得救、得永生的。他們將信心和行爲割裂開來,幷以救恩否定律法。這許多似是而非的道理,敗壞了許多人的靈性和信仰。其實,真實的信心就一定會有行爲表現的,而主的救恩也是爲要將我們從罪惡裏救出來,又怎可能和信主以後的行爲無關。

    正如懷愛倫指出:『英國在衛斯理時代之前所顯示靈性衰落的狀况,都是唯信主義的結果。許多人主張基督已經廢棄道德的律法,所以基督徒沒有遵守的責任,一個人只要相信,他就可以脫離「好行爲的奴役」。其它的人雖然承認律法的永久性,却聲稱傳道人盡可不必勸勉人順從律法的條例,因爲上帝所揀選得救的人,必要「由於上帝恩典無可抗拒的動力,自然就有敬虔和道德的行爲」。而那些注定永遠滅亡的人,却「沒有力量順從上帝的律法。」

    另有一些人主張「蒙選的人不能從恩典上墮落,也不能失去上帝的恩眷。」於是産生了更可憎的結論:「他們所作的惡事,實在不算爲罪,也不算爲違犯上帝的律法,因此他們不必承認他們的罪,也不必藉著悔改來除掉罪惡。」所以他們聲稱,如果一個蒙選的人犯了一件最卑劣的罪行,「縱然大家認爲他是一件嚴重違犯上帝律法的罪,但在上帝眼中却不算爲罪。」「因爲蒙選之人的本質和特性,不可能作出甚麽上帝不喜悅或所禁止的事。」』

    『衛斯理堅决地反對唯信主義者的錯謬,幷說明那造成唯信主義的道理乃是與聖經相抵觸的。』(善惡之爭14270頁)。

 

有些人又回到羅馬教靠行爲得救的老路上去

    (三)撒狄時代教會第三方面的嚴重情况是:教會中另有一些人重又回到了羅馬教靠行爲得救的老路上去。

  例如英國的衛斯理弟兄等,曾經因爲一度不滿意上述唯信主義的謬道,而當時又未能聽到聖經中純正的福音真理,於是仍堅持走過去靠行爲得救的老路。先前宗教改革家根據聖經所闡明的因信稱義,靠主成聖的偉大的福音真理,這時又幾乎完全喪失了。幸虧在主的帶領之下,不久衛斯理弟兄等又從德國摩拉維亞教派(原屬捷克胡斯的教派)重新領受了福音的真光。從此,他將福音和律法的真理結合起來傳揚,從而造成了英國教會的偉大復興。

    正如懷愛倫提到:『路德所清楚教導的因信稱義的偉大道理,這時幾乎完全被忘記了。羅馬教靠善行得救的原則已經取而代之。懷特腓德和衛斯理弟兄原來都是國教的教友,幷是誠心尋求上帝恩眷的人。他們所受的教訓,是教他們靠賴道德的生活和宗教的儀式去獲得這種福惠。

    有一次,當衛斯理查理患病,預測將要絕命的時候,有人問他永生的希望寄托在那裏。他的回答是:「我已經盡到我最大的努力事奉上帝。」衛斯理看出那發問的朋友似乎不完全滿意他的回答,心中便想到:「甚麽?難道我的努力還不足以作爲我希望的根據麽?難道他要剝奪我努力的成績麽?我沒有其它可以依靠的了。」這足以說明那籠罩著教會的是何等深沉的黑暗,這黑暗把救贖的真理隱藏了,把基督的榮耀搶去了,幷使人心轉離了他們唯一救恩的希望──釘十字架之救贖主的寶血。』

    『那在改正教壇上行將熄滅之上帝真理的火,這時却要由波希米亞的基督徒世世代代相傳的古代火炬重新點燃起來。……衛斯理和他的同伴所得的真光,就是從這些基督徒的後人(即摩拉維亞教派)傳來的。』(善惡之爭14261-262頁)。

 

有些人深受『唯理主義』思潮的危害

    (四)撒狄時代教會第四方面的嚴重情况是:當時教會還不斷受到當時代紛紛興起的各種『唯理主義』思潮的危害。這種思潮盲目地懷疑不信聖經中的預言、啓示和神迹,認爲一切信仰必須是自己有限理智所能理解的,才可以接受。從這種唯理主義思潮中,又産生出自然神論等等。甚至許多教牧人員,神學院師生也都深受這些思潮的毒害。當時『自然宗教成了教牧人員喜愛研究的題目,幷組成了他們神學的主要部分。』(善惡之爭14261頁,基督教會史卷下713-716,717-718頁)。

 

主的嚴厲責備、勸告和警戒

    由以上所述一切情况可見,撒狄時代教會的信仰情况實已嚴重敗壞,靈性情况也已瀕臨死亡的邊緣。爲此,主不得不嚴厲責備、勸告、警戒他說:『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你要儆醒,堅固那剩下將要衰微的(衰微原文作死),因我見你的行爲,在我上帝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所以要回想,你是怎樣領受,怎樣聽見的,又要遵守,幷要悔改。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裏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决不能知道。』

    主在此所說的最後一句警告的話,幷不是要告訴他們,主將要在他們的時代復臨,而只是爲了針對他們不儆醒等候主來的心靈狀態而發出警告。因爲主的旨意本是要各時代的上帝兒女,都一直儆醒預備,等候主來。免得主來的日子忽然臨到他們,如同夜間的賊一樣。(參太24:42-51.12:39-40.帖前5:2-4.彼後3:10-12)。事實上每個人離世之日,其實際的效果,也等於是面對主降臨之日一樣。因爲經上說:『活著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無所知。』(傳9:6)。所以死了的人等於是在睡眠,及至醒來時,便忽然面對主的榮耀降臨。義人將於基督復臨時被提升天,惡人將於基督第三次降臨時受審判,被毀滅。 

    正巧,在上帝的掌管下,在撒狄教會末期,也就是十八世紀下半期,自然界出現了一系列基督復臨的預兆,如公元1755年震動了大半個地球的世界上最大的一次里斯本大地震,造成了極可怕的傷亡,又如公元1780年美國發生的奇異的大黑日,『太陽變黑像毛布,滿月變紅像血。』許多人都以爲世界的末日迅即來到了。這一切奇異的預兆的出現,也都應驗了啓示錄第六章的預言:『揭開第六印的時候,我又看見地大震動,日頭變黑像毛布,滿月變紅像血。』說明查案審判即將開始,基督復臨已經近了。這一切預兆的出現,也都加强了書信中對撒狄時代教會警告的力量:『你要儆醒,……幷要悔改。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們那裏,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决不能知道。』

    懷愛倫曾詳細介紹了這些預兆發生的情形,接著論到那時代教會的景况說:『基督曾經囑咐祂的門徒要注意祂復臨的預兆,幷在見到這些兆頭的時候,應當歡喜。……但是自從教會失去謙卑與敬虔的精神,變爲驕傲而形式化之後,那愛基督的心和盼望祂復臨的信仰也就冷淡了。那些自稱爲上帝子民的人既專心追求世俗,幷尋歡作樂,他們對救主所發有關祂復臨預兆的教訓,就盲目無知了。……論到這一時代中教會的情形,救主也在啓示錄中說明了:「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對於那些不肯從怠惰苟安中儆醒振作的人,救主發出嚴重的警告說:「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裏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决不能知道。」(啓3:1.3:3)。』(善惡之爭17321-322頁)。

    但願我們也要以撒狄教會的上述種種有名無實,甚至名存實亡的嚴重情况作爲鑒戒,幷也要將主對他們的勸告存在心裏,時時儆醒,常常祈求,不斷信而悔改,求告主名,不斷因信稱義,靠主追求成聖,熱心作工,迎接主來。

 

主對撒狄少數聖僕的稱贊與應許

    第五點,主對撒狄教會中少數主的聖僕和聖徒的稱贊與應許:『然而在撒狄,你還有幾名是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他們要穿白衣與我同行,因爲他們是配得過的。』(啓3:4)。果真,撒狄教會在靈性、信仰上雖然已普遍衰敗墮落了,然而當時仍有一些主的忠僕和聖徒『是未曾污穢自己衣服(指心靈、品格)的』。他們在尋求真理,堅守主道,復興教會,推動改革的事上繼續不斷的前進;他們的信心、愛心和忠心的事迹是感人至深的。讓我們略爲介紹一些。

 

魯賓遜和清教徒的美好榜樣

    我們先來看一下十七世紀清教徒和他們的牧師魯賓遜約翰在當時的美好表現。這些清教徒都是堅守聖經純正信仰的極爲愛主的聖徒,他們在英國國教和國王的迫害下被逮捕,下監獄、遭流放,最後不得不逃到荷蘭,以後又從荷蘭前往新大陸,靠著上帝的恩典建立起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家。

    懷愛倫提到:『當清教徒迫不得已脫離英國國教時,他們曾團結一致地嚴肅立約作上帝自由的子民,「一同行走在祂所已經指示他們的一切道路之上。」這是改革的真精神,也是改正教的重要原則。清教徒是抱著這樣的目的離開荷蘭往新大陸去尋找安身之處的。他們的牧師魯賓遜約翰由於環境的關係未能和他們同去,他在這些流亡者臨別的時候,向他們致辭如下:

    「弟兄們,我們今日即將分別,惟有上帝知道我是否能再見你們的面。但無論上帝的旨意如何,我在上帝和祂的聖天使面前囑咐你們,只要在我跟從基督的事上跟從我。如果今後上帝用其它的工具向你們顯明任何真理,你們要隨時接受,如同你們過去接受我所傳給你們的真理一樣。因爲我深信上帝將要使祂的聖言發出更多的真理和亮光。」

    「至於我,我爲目前改正教會的狀况萬分痛心,他們故步自封,不肯求前。路得派的人不肯相信路得所沒有講過的話,……喀爾文派則固守上帝的這個偉人所留給他們的道理,其實這個人幷沒有看到一切的真理。這是一件極大的不幸;因爲這些領袖雖然是照耀著當時代的亮光,但他們幷沒有滲透上帝全部的旨意。如果他們生活在今日,他們必須歸依更進一步的亮光,正如他們從前接受當時的亮光一樣。」

    「切莫忘記你們教會的誓約,在那誓約中,你們曾經同意行在上帝所已經指示或將要指示你們的一切道理之上。要記得你們向上帝幷彼此之間所立的諾言和誓約,就是要接受祂將來在祂的聖經中向你們所顯示的一切亮光和真理。但同時我勸你們要謹慎查考你們所要接受爲真理的一切新道理,務要用聖經中其它經文來比較衡量,然後才可以接受。因爲基督教世界既是新近從那麽深濃的反基督教的黑暗中出來,所以真理的完全知識是不可能立時照耀出來的。」』(善惡之爭16302-303頁)

 

摩拉維亞教派聖徒的美好見證

    我們現在再來看一下:原屬於捷克宗教改革家胡斯派系的摩拉維亞教派聖徒的情况。當十八世紀英國的教會進一步陷於屬靈大黑暗之中時,那從德國而來的摩拉維亞教派聖徒却成了當時代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他們也是屬於當時少數『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人。』

    善惡之爭上提到:『一百年之後(指十八世紀),在屬靈的黑暗的日子,……當時英國的人民在國教的管理之下,已經漸漸陷到宗教墮落的地步。……路德所清楚教導的因信稱義的偉大道理,這時幾乎完全被忘記了,羅馬教靠善行得救的原則已經取而代之。……』

    『那在改正教壇上行將熄滅之上帝真理的火,這時却要由波希米亞(又名捷克)的基督徒世世相傳的古代火矩重新點燃起來。在改革運動發起之後,波希米亞的新教受到了羅馬侵略軍的蹂躝。凡不肯放棄真理的人,便不得不逃亡異鄉。其中有一些人逃到德國的撒克遜去避難,在那裏保持了古代的信仰。衛斯理和他的同伴所得的真光,就是從這些基督徒的後人(即摩拉維亞教派)傳來的。

    衛斯理約翰和衛斯理查理在被立爲牧師之後,奉命往美洲去。同船的有一班摩拉維亞教派的人。這一次海上起了狂風,衛斯理約翰既面臨死亡,自覺沒有與上帝和好的把握。相反地,這些德國人却表現了他所完全沒有經驗過的鎮定和依靠。

    他說:「我久已注意到他們那極其真誠的行爲。他們時常爲其它旅客進行英國人所不屑去做的卑賤服務,證明他們具有真實謙卑的精神。爲這些工作,他們不要、也不肯接受任何報酬,幷說,這對於他們驕傲的心有良好的用處,而且他們可愛的救主爲他們所作的還要更多呢。在旅程中,他們每天都有表現溫柔的精神際遇,可是任何侮辱也不能改變他們。如果他們被推、被打、或被摔倒,他們站起來就走了,口中連一句怨言都沒有。這時又有一個機會可以試驗他們是否能免於懼怕的心,像他們勝過驕傲、惱怒和報復的心一樣。正當他們開會唱詩的時候,海上狂風大作,波浪翻騰,主要的桅杆折斷了,甲板上滿了水,好象是深淵已經吞滅了我們。在英國人中,立時發出了可怕的尖銳喊叫聲。可是德國人却泰然地歌唱下去。後來我問他們中間的一位說:「那時你不怕麽?」他回答說:「感謝上帝,我沒有害怕。」我又問他說:「可是你們的婦人孩子也不怕麽?」他溫和地回答說:「不,我們的婦人孩子是不怕死的。」

    到了美洲塞芬那,衛斯理與這些摩拉維亞教派的人曾暫時同住,他因他們基督徒的生活深受感動。他們的宗教聚會與英國教會那種沒有生氣的形式主義大不相同。關於這一點,衛斯理寫道:「整個聚會的非常簡單和嚴肅的精神,幾乎使我忘掉了一千七百年的距離,而想像自己是在參加那些不重外表和不拘形式的聚會,乃是制帳棚的保羅,或是作漁夫的彼得所主持的,然而他們確有聖靈和能力的明證。」

    衛斯理回到英國,在摩拉維亞教派的一個傳教士的教導之下,更加清楚地明白了聖經中的信仰。他看出,必須放棄一切依靠自己行爲得救的心理,而完全依靠那「除去世人罪孽」的「上帝的羔羊」。在倫敦摩拉維亞教會的一次聚會中,有人宣讀路德的一篇講章,叙述上帝的靈在信徒心中所施行的改變。衛斯理聽了,心中就燃起了信心。他說:「我覺得心中火熱,我覺得自己確已完全靠基督得救;上帝也給我憑據,祂已除去我的罪,幷救我脫離罪和死的律了。」

    衛斯理經過多年疲倦、無聊,不得慰藉的努力──多年的嚴格克己,又受了多年的辱駡和委屈──他一貫以尋求上帝爲惟一的目的。如今他已經找到上帝。幷已發現他過去想靠禱告、禁食、施捨、克己而得的恩典,乃是「不用銀錢,不用價值」得來的恩賜。』(14261-264頁)。

 

衛斯理弟兄等復興英國教會的激動人心的見證

    我們再來看衛斯理弟兄等復興英國教會的激動人心的見證。懷愛倫提到,十八世紀『在屬靈的黑暗的日子,懷特腓德和衛斯理弟兄二人出來爲上帝作傳播真光的人。』(善惡之爭14261頁)。他們也可看爲上帝在撒狄教會末期所特別興起的三位大有能力的主的聖僕。他們也是『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

    例如衛斯理,善惡之爭一書中提到:『他一建立了在基督裏的信心,於是就心中火熱,渴欲到各處去傳播上帝白白賜恩的榮耀福音。……他繼續過著他那種嚴肅、克己的生活,但不再作爲信仰的基礎,而是作爲信仰的效果;不再作爲成聖的根源,而是作爲成聖的果子。而這種恩典必要在順從上顯明出來。衛斯理終身宣傳他所領受的偉大真理──因信基督贖罪的血而稱義,幷因聖靈在人心中所運行更新的能力,而使生活結出與基督榜樣相符的果子。』

    『在衛斯理的日子,正如教會歷史中各世代一樣,恩賜不同的人成就了各自不同的工作。他們在教義的認識方面雖然見解稍有出入,但各人還是受到上帝聖靈的感動,在引人歸向基督的大前提之下聯合一致。懷特腓德和衛斯理弟兄之間意見的不同,有一次險些造成分裂;但是他們既在基督的門下學會了溫柔,所以互相忍耐和彼此相愛的心終於使他們言歸於好。正當謬論和罪孽充斥各地,罪人行將滅亡的時候,他們那裏還有工夫彼此爭辯呢?

    這些上帝的僕人所行走的乃是一條崎嶇的道路。……許多教牧人員在講臺上公然排斥他們,結果挑動了社會中黑暗、無知和罪惡的力量。衛斯理約翰多次完全是因上帝爲他所施行的奇事,方能幸免於死。』

    英國在衛斯理時代之前所顯示靈性衰落的狀况,都是唯信主義者之教訓的結果。……衛斯理堅决地反對唯信主義者的錯謬,幷說明那造成唯信主義的道理乃是與聖經相抵觸的。』

    『有人說,基督的死已經把十誡的律法和儀文的律法一同廢去了。衛斯理回答說:「基督幷沒有廢去那包括在十條誡命之內,幷爲衆先知所力行的道德律法。祂來的目的幷不是要廢掉這律法的任何部分。這一個律法是永遠不能破壞的,它「堅立如天上確實的見證。」……自有世界以來,這律法「不是寫在在石版上」,乃是在人類從創造主手中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寫在他們的心版上。……這律法的每一縧都必須在全人類身上幷世世代代發生效力。……」

    『「我來不是要廢掉,乃是要成全。」……毫無疑問的,祂這話的意思乃是(前後相符合的)──我來是要堅立律法,顯出它的完美,不管世人爲它加上多少虛文。我來是要使其中任何隱秘或含糊的地方完全明朗化;我來是要宣明每一條律法真確和完全的意義;顯明每一條誡命的長、闊和整個範圍,幷顯明它的高、深,以及其不可思議的純潔和屬靈的性質。」

    衛斯理聲稱律法和福音是完全協調的。「所以在律法和福音之間可以看出一種最密切的關係。一方面,律法經常爲福音預備條件,向我們指明福音;另一方面,福音經常引領我們更切實地完成律法。比如,律法要我們愛上帝,愛我們的鄰舍,幷要謙卑、溫柔而聖潔。我們覺得自己對於這些美德大有缺乏。是的,「在人這是不能的。」但我們看明上帝已經應許把這愛賜給我們,使我們可以成爲謙卑、溫柔、聖潔;於是我們持定這個福音,持定這些大喜的信息;這一切便要按著我們的信心爲我們成全了,而且「律法的義」就藉著在基督耶穌裏的信心「成就在我們……身上。」……』

    『衛斯理說:「基督福音最大的仇敵,就是那些公然無忌地「論斷律法」和「批評律法」的人,他們教訓人不但要破壞(取消、放鬆、使之失效)其中的一條,無論是最小的或是最大的,而還要一下子廢除全部律法。……隨著這個强烈欺騙而來的一切情形中,最令人驚駭的,就是那些受其迷惑的人真誠地相信推翻律法倒是榮耀基督,破壞祂的教訓倒是尊崇祂的使命!是的,他們尊崇祂,正像猶大從前對祂說:「請拉比安,就與祂親嘴」一樣。耶穌也很可以對他們每個人說:「你用親嘴的暗號賣人子麽?」他們一面談論祂的寶血,一面摘去祂的冠冕,幷以推進祂福音的藉口來减輕祂律法的要求,這無異是用親嘴的暗號把祂出賣了。人若藉宣講信心而直接或簡接地廢棄順從的任何部分,或藉宣講基督而廢除或削弱上帝律法最小的一條,他就不能擺脫這個罪名。」

    有一些人主張「傳揚福音足以達到律法的一切功用。」衛斯理回答說:「這種說法我們絕對否定。傳揚福音幷不能達到律法的頭一個功用,就是使人知罪,喚醒那些在地獄邊緣上沉睡的人。」使徒保羅說:「律法本是叫人知罪。」「人必須先知道自己的罪,才能真正感覺到自己需要基督贖罪之血。……我們的救主親自說過:『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有病的人才用得著。』所以你若介紹一位醫生去爲康健的人或至少是自以爲康健的人治病,豈非笑話?你必須先使人知道自己有病,不然,你的好意他們是不會感激的。照樣,你若介紹基督給那些心安理得,從來沒有爲罪憂傷的人,豈不也是笑話。」

    這樣,衛斯理宣講上帝恩惠的福音時,也像他的主一樣,設法「使律法爲大爲尊。」他忠心地完成了上帝所交付給他的工作,同時,上帝讓他看到的結果是光榮的。當他漫長的八十餘年──游行布道的時間達半個世紀以上──的一生結束的時候,他的門人竟有五十余萬之多。至於那些藉著他的工作而從罪惡的敗亡和墮落之中被提拔起來過一種更高尚、更純潔之生活的人,以及那些因了他的教訓而得到更深刻、更豐富之經驗的人,其數目的多少非到得贖之人完全聚集到上帝國的時候,是無法知道的。他的人生給予每個基督徒一個極寶貴的教訓。惟願基督這個僕人的信心、謙卑、不倦的熱誠、自我犧牲和虔誠,能在今日的教會中反映出來!』(善惡之爭14264-273頁)

 

科學家牛頓的美好榜樣

    接下來我們不能不提一提十七世紀偉大的科學家,虔誠的基督的信徒牛頓的美好的榜樣,他也可以說是撒狄時代教會中少數幾名『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突出人物中的一位。在當時唯理主義思潮泛濫的時代,他却堅信聖經是上帝所默示的,幷將自己的信仰完全建立在聖經的根基上。他對但以理書和啓示錄書的預言,以及聖經中的真道有著深刻的研究,幷爲我們留下了一百五十萬字的宗教著作,成爲當時代抗擊『惟理主義』及其雙生子『自然神論』和『懷疑論』的中流砥柱,幷成爲科學家中熱切研究、信仰、持守幷傳揚真理的光輝典範!

 

主對少數未曾污穢自己衣服之人的應許

    主對撒狄教會中少數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人的應許是:『他們要穿白衣與我同行,因爲他們是配得過的。』

  這個應許包含著今生和永生的將來兩方面的意義。就今生來說,這白衣是代表基督所賜給他們的義,不但是指因信稱義,而也是指因信成義。在將來永生的歲月中,這白衣代表主所賜給他們的屬天的榮美的妝飾,也就是他們身披的榮光。主曾說:『那時義人在他們父的國裏,要發出光來,像太陽一樣。』(太13:43)。同時這白衣也代表他們在基督裏所行的義。他們要穿白衣與主同行,從今世一直到永生。啓示錄197-8節中也提到了相似的教訓:『新婦也自己預備好了,就蒙恩得穿光明潔白的細麻衣。這細麻衣就是聖徒所行的義。』

 

主對得勝者的應許和末了的勸告

    (六)第六點,主對得勝者的應許和末了的勸告:『凡得勝的,必這樣穿白衣,我也必不從生命册上塗抹他的名,且要在我父面前和我父衆使者面前認他的名。聖靈向衆教會所說的話,凡有耳的就應當聽。』(啓3:5-6)。

    這裏提到了三個寶貴的應許:一是穿白衣,上面已經解釋過了。二是生命册上必不塗抹他的名。『生命册』按中文聖經,在新約中共提到七次。(腓4:3.3:5.13:8.17:8.20:12,15.21:27)。『生命册』也被稱爲『羔羊生命册』(啓21:27),或『被殺之羔羊生命册』(啓13:8)。顧名思意可知,只有那些靠著羔羊寶血洗淨自己罪污,而獲得屬靈生命的人,他們的名字才能被記錄在『被殺之羔羊生命册』上。而將來『只有名字寫在生命册上的』人,才能進入聖城(啓21:27)。『若有人名字沒有記在生命册上,他就被扔在火湖裏。』『這火湖就是第二次的死。』(啓20:15,14)。由此可見,一個人的名字能否錄在『生命册』上,是何等重要。但名字錄在『生命册』上後,還有一個同樣重要的問題是必須靠主保持下去,不被塗抹。假如一個信徒,以後又犯罪遠離主,幷且至死未再悔改歸向主,他的名字就將被塗抹。(啓3:5.69:28.32:-33)。但主已應許我們說:『凡得勝的…….我也必不從生命册上塗抹他的名。』當然,這裏所謂『得勝』是指藉著信心,靠賴主的救恩而得勝,也就是指信靠主的寶血赦罪的功勞,幷靠賴主的聖靈幫助我們遵守上帝的誡命和主的真道而得勝。經上說:『使我們勝了世界的,就是我們的信心。』(約一5:4,5)。經上又說:『弟兄勝過他,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見證的道,他們雖至於死,也不愛惜性命。』(啓12:11)。

    第三個寶貴的應許是:『且要在我父面前和我父衆使者面前,認他的名。』我們能够被主承認,意味著我們將來能够和衆天使在一起,幷一同在天父上帝寶座前晝夜事奉祂,這真是何等榮美的福份。但我們怎樣才能得蒙主這樣的承認呢?仍然是要在主裏作得勝的人。主耶穌曾應許和教訓我們說:『凡在人面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認他。凡在人面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認他。』(太10:32-33)。主另一次也告戒我們說:『凡稱呼我主阿主阿的人,不能都進天國,惟獨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進去。到那日必有許多人對我說,主阿、主阿,我們不是奉你的名傳道,奉你的名趕鬼,奉你的名行許多異能麽?我就明明的告訴他們說,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罷!』(太7:21-23)。

    以上我們已經研究了基督寫給撒狄教會的書信。我們都要防止撒狄教會所犯的上述種種錯誤:各守宗派,故步自封,迫害異己,在信仰上遭受律法主義,或惟信主義,或惟理主義的毒害,在靈性上有名無實,甚或名存實亡。我們更要效法上述少數未曾玷染衣服的幾位主的聖僕的榜樣,繼續發揚宗教改革的精神,不斷靠主恩助,傳揚永遠的福音,和但以理啓示錄預言中的重大真理信息,復興教會的靈性,完成救靈的大工,預備迎接基督復臨。(選自路光所著《啟示錄研究與默想》)